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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书遇新知 书香品人生丨鲁迅作品赏析:《孔乙己》那件脱不掉的长衫,是知识尊严还是沉重枷锁?

浏览量:0.40万次 发布时间:2025-06-25 11:03 来源: 作者:

编者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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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荐理由
鲁迅笔下的孔乙己,远非一个落魄书生的简单故事。在咸亨酒店的喧嚣里,你能嗅到社会的冷漠,触摸人性的复杂,更看到知识在特定时代下的尴尬困境。这短短的小说如同一把精准的手术刀,剖开了旧中国灵魂深处的病灶。今日读来,孔乙己的挣扎与窘迫,依然能唤起我们对尊严、知识价值与社会评价的深刻思考。

作者介绍

鲁迅(1881-1936),中国现代文学奠基人,原名周树人,浙江绍兴人。从江南水乡的没落士族,到东渡日本的医学青年,最终以笔为刃,化身新文化运动的“精神界战士”。他是教科书里的“横眉冷对”,也是杂文中的“人间毒舌”;既写《朝花夕拾》的童年温情,更擅以《呐喊》剖开时代的脓疮。一生践行“立人”思想,用投枪与匕首般的文字,刺穿礼教的面具、叩问麻木的灵魂。冷峻笔锋下流淌着炽热的人文关怀,百年后仍在追问:中国人如何成为“真的人”? 让我们翻开鲁迅先生的《孔乙己》

内容梗概
鲁镇咸亨酒店是故事的舞台。孔乙己是唯一“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人”,这身份的矛盾预示了他的尴尬处境。他穷困潦倒,满口“之乎者也”,替人抄书却常连书籍纸张一并偷走。他教酒店小伙计写“茴”字的四种写法,却被孩子嘲笑迂腐。他分茴香豆给孩子们,显出善良一面。最终因偷窃举人老爷家被打断腿,用手“走”来酒店喝最后一碗酒,在人们的哄笑与漠然中消失,生死不明。

原文选段一:矛盾的身份标识
“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。他身材很高大;青白脸色,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;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。穿的虽然是长衫,可是又脏又破,似乎十多年没有补,也没有洗。”赏析: “站着喝酒”属于短衣帮的劳力者行为,“穿长衫”则是读书人身份的象征。这身“又脏又破”的长衫是他精神上不肯坠落的最后堡垒,也是他与现实格格不入的可悲标志。外貌描写精准刻画其落魄、潦倒与挣扎。

原文选段二:迂腐中的天真
“有一回对我说道,‘你读过书么?’我略略点一点头。他说,‘读过书,……我便考你一考。茴香豆的茴字,怎样写的?’……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,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,点头说,‘对呀对呀!……回字有四样写法,你知道么?’”赏析: 在无人理睬的境地,他试图在孩童面前证明自己学问的价值。“极高兴的样子”与“敲柜台”的动作,流露出一种近乎天真的、渴望被认同的迫切。这“无用的知识”恰是他唯一可炫耀的资本,也是他悲剧性的根源之一。

原文选段三:悲剧的终章
“他脸上黑而且瘦,已经不成样子;穿一件破夹袄,盘着两腿,下面垫一个蒲包,用草绳在肩上挂住……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,放在我手里,见他满手是泥,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。……我温了酒,端出去,放在门槛上。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,放在我手里,见他满手是泥,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。”赏析: “不成样子”、“破夹袄”、“用这手走来”将肉体的摧残推到极致。那“四文大钱”是他仅存的、一丝不苟的体面。门槛上的酒,是最后的悲凉意象。此处无声胜有声,鲁迅以最克制的笔触,写出了最深的悲悯与控诉。

深度思考
孔乙己的悲剧,远不止于个人的潦倒。鲁迅让我们看到:当知识被僵化的制度(科举)所异化,成为脱离现实、无用的符号(如“回字四样写法”),其承载者便成了时代的零余者。那件脱不下的“长衫”,是孔乙己对“读书人”身份近乎执念的坚守,也是社会等级观念强加于他的无形枷锁。更令人心悸的是看客的冷漠。 咸亨酒店里众人的哄笑,是刺向孔乙己尊严的利刃,也是鲁迅笔下“无主名无意识的杀人团”。孔乙己的消失,在掌柜“十九个钱”的念叨中轻如尘埃,深刻揭示了个体在群体麻木中的脆弱与消亡。

孔乙己的困境,在当代仍有回响。当知识面临实用主义拷问,当个体在高速运转的社会中寻找位置,我们是否也曾被某种无形的“长衫”所困?又是否在无意中成为了冷漠的看客?鲁迅的笔,穿透百年时光,依然在拷问着我们对尊严的理解、对边缘者的态度,以及对知识价值的反思——真正的体面,不应依附于外在标签,而应根植于对每一个生命的尊重与关怀。

孔乙己的酒杯空了,但那悲凉的回味,至今仍在我们心头萦绕不散。

监制/出品:毕菲  编辑:张雨  校对:沈小斌  见习编辑:张瑞良